以往的每一次端午节,一定会吃的食物是粽子,今年想必也不例外。这份传统的美食除了好吃,也是具有传统文化传承的意义在里面。传说屈原死后,楚国人为哀悼他,便用竹筒装入大米,再投入河中借此来祭祀和悼念屈原,而人们担心投祭屈原的食品被蛟龙抢走,知蛟龙怕楝树叶和五色丝线,便把米包成棕子来祭祀屈原。虽然如今粽子不是只有端午节才会出现的食物,但在端午节这天吃粽子,总是有些不一样的。平时吃粽子,是为“吃”而吃,图的是粽子的美味。蒸过的粽子沾着水汽,显得绿莹莹的,好似一块碧玉,剥开粽叶,晶莹剔透的糯米紧紧地贴在一起,其中又镶嵌着各种美味,或是红枣、或是咸肉、或是蛋黄……各式各样的都有,让人看着便有饱腹的欲望。
我自己对白粽、甜粽或是肉粽没有什么要求,在我看来,粽子都是美味的,粽叶的清香加上糯米的甜香,已经是十足的佳肴了。我吃粽子,最爱蘸着红糖水吃。红糖水口感顺滑,配上软糯的糯米,既是足以填饱肚子的主食,也是可以当饭后的小甜点,试问蔗香与棕香交织在一起,哪家小孩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呢?每次看见粽子上面裹着的红糖水,我都口水直流。
在浙江,除了端午吃粽子,还有着吃“五黄三白”的习俗。五黄一般指雄黄、黄鱼、黄鳝、鸡子黄或者鸭蛋黄,还有黄瓜,三白是指茭白、鸡子白、鸭蛋白。随着历史的变迁、社会的发展,“五黄”的内容逐渐演变为“五红”,即“烤鸭、苋菜、鸭蛋、龙虾、雄黄酒”。
小学时曾学过一篇文章,是汪曾祺写的,名为《端午的咸鸭蛋》,其中提到了“十二红”,就是十二道红颜色的菜。汪曾祺说,也许十二红只是一个名目,不一定真凑足十二样,但苋菜、虾、鸭蛋,一定是有的。这篇文章我现在看来,也是写得极好的,通篇的文字用得简练,一点也不花哨,但读过之后却足以让人口舌生津。其中有一段最让我印象深刻:“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。蛋白柔嫩,不似别处的发干、发粉,入口如嚼石灰。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。鸭蛋的吃法,如袁子才所说,带壳切开,是一种,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。平常食用,一般都是敲破‘空头’用筷子挖着吃。筷子头一扎下去,吱——红油就冒出来了。高邮咸蛋的黄是通红的。苏北有一道名菜,叫作‘朱砂豆腐’,就是用高邮鸭蛋黄炒的豆腐。我在北京吃的咸鸭蛋,蛋黄是浅黄色的,这叫什么咸鸭蛋呢!”于是,吱吱冒红油的高邮咸鸭蛋成了我童年最期望吃到的食物之一。
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,我也没能吃到我梦中的咸鸭蛋。小时候没有财力买到咸鸭蛋,而长大后吃咸鸭蛋的梦想随着时光流逝渐渐被甩在了身后了。而当我再次读到汪曾祺先生的这篇文章时,心中又不免再次升起对高邮咸鸭蛋的向往。要不今年,就尝尝高邮的咸鸭蛋吧。
编辑:赵宏瑜